11、
已经过了午夜，布鲁斯再次斜过眼睛去看凯尔向外张望的侧脸，并再次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让他上了自己的蝙蝠战机。当然他也知道，即使他不让凯尔与他同行，他还是会在蝙蝠洞里看到对方。
领主超人绝不会放弃他所坚持的一切。
“哥谭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样。”凯尔突然出声，却说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布鲁斯的心弦莫名一颤，凯尔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他，布鲁斯看着他冷漠强硬的侧脸，一时间有点语塞。世界都在向有序改变，他真希望哥谭也是。布鲁斯移开眼睛专注于驾驶，并有意识地拉高了飞机，低声说道：“她在改变。”
他再次望向凯尔的目光和对方相遇，而凯尔专注的目光让他几乎握不住控制杆，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别那么看着我！”
凯尔挑了下眉，感觉到他的Omega从不安中抽身，开始变得恼怒又……生动。他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布鲁斯猛地操作飞行器向下俯冲，然后将一切交给了自动驾驶，他像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领主超人的头顶，像狩猎的野兽摄取了对方的唇she。
凯尔毫不示弱，从布鲁斯在小巷中与他对峙开始就飙升的肾上腺素让这次接吻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战争。布鲁斯灵巧地利用高度优势吮吸着凯尔的舌头，逼得他仰起头越来越靠后，直到他无法呼吸。
可惜凯尔不需要呼吸，他双手钻进了披风捧住了布鲁斯丰满诱人的tun部，谁能想象到在蝙蝠侠的力量之下他还有一个如此肥美可口的pi股呢。他下liu地揉搓着，yu望又蠢蠢欲动。
布鲁斯懊恼地从接吻中抽离，指责：“你作弊！”
凯尔失笑了起来，他将对方重新拉到怀里：“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是你自己心血来潮想要‘教训’我。”
布鲁斯摇了摇头，按住了在他pi股上不怀好意的双手，低声问：“你为什么来哥谭？”
“检查我的Omega是否如他保证一般好好休息。”凯尔回答地十分流利，他没有挣脱双手，反而伸长脖子去啄布鲁斯的喉咙。然后他挑起眼皮看着对方：“结果发现，他依旧劣迹斑斑。”
布鲁斯感觉到他在制服里湿得一塌糊涂，他咬住嘴唇，尝试抵抗Alpha带给他的那种亲密的侵略感。可是他才刚刚脱离发情期，他的Alpha将他抱在身上亲吻。布鲁斯开始后悔刚才攻击凯尔的行为了。现在只要凯尔想，他就能将自己带入一个新的高水朝。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把你继续锁在我的孤独堡垒里，然后等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那时你也不会有什么力气来反对我的提议了。”凯尔继续啄着他的脖子嘀咕。
布鲁斯从潮湿的谷欠海中清醒，他低下头看着凯尔，声音中带着一种特殊的喑哑：“你是为了提议而来。”
凯尔看着他，最后啄了下他的脖子，正好咬住了喉结，轻轻用牙齿摩挲确保留下齿痕，然后他松开了嘴，直直地望向了布鲁斯朦胧的蓝眼睛里，那里仿佛是哥谭的天空聚集着云雨：“我觉得或许你有兴趣先知道，然后我们可以将在瞭望塔上争吵的那部分挪到几分钟之后。”他瞥了眼自动驾驶屏幕：“一分钟之后。”
蝙蝠战机冲入了水幕，在几十秒后平稳地降落在了起落台上。
蝙蝠侠从他身上起身：“因为我是你的Omega？”
这回是凯尔反扣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不让他离开：“因为你是我的最佳拍档。”
布鲁斯因为那许久不曾听过的词而愣了下，但也是转瞬即逝，可是凯尔看到了，看到了就足够了，他放开了布鲁斯，跟着对方跳下了战机。
“在孤独堡垒中你似乎没这样觉得。”蝙蝠侠背对着凯尔看不清表情，他率先走向那个由无数个屏幕组成的控制台，在查看过毒藤女进入阿卡姆疯人院的情况后才再次转向凯尔。
“那时你在发情。”凯尔抱起胳膊拒不认错：“而且我不想让我的Omega在发情的时候还一心二用。”
“需要我提醒你你去了瞭望塔吗？”布鲁斯按下一个按钮，瞭望塔上的录像开始在屏幕上播放。
“你可真是个控制狂，是不是，B？”凯尔望着屏幕失笑，他毫不怀疑布鲁斯能从蝙蝠洞里监视瞭望塔的一切，就像他毫不怀疑布鲁斯一回到蝙蝠洞首先就查看了自己离开发情的他去到瞭望塔上时的事。
“或许我该说彼此彼此？”布鲁斯挑起了眉。“你的意志力……令人敬佩。”
“你是在生气吗，B？”凯尔惊讶地看向了对方，而布鲁斯显然对他这个问题很不满，他拧住了眉毛，显然反驳的话语就在他的舌尖儿上等着弹出，于是他继续：“可是我以为我不去你才会生气。”
布鲁斯盯着凯尔刚毅的蓝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别过了头，将目光重新放到监视屏幕上，那里凯尔正在和戴安娜交谈，因为位置关系他看不清凯尔的脸，但是戴安娜那钦慕的神情他可没错过分毫：“戴安娜失去了她的真言套索。”
“有时候在追求正义的道路上我们总要付出一些牺牲。”凯尔也加入他看向了屏幕，不过他的神情要自在得多了。“我以为我们从差不多一年前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布鲁斯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坐了下来，看向凯尔：“说说你的提议。”
“这个月，斯特里克岛的监狱又有两名罪犯潜逃。”凯尔熟练地操作起蝙蝠侠的电脑，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联盟里的一切资料。
“据我所知你亲自去逮捕他们了，并且在他们焚烧的骨灰中救了个孕妇。”布鲁斯沉默地调出了画面。在新闻报道中他们没有提及那两个罪犯的下场，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超人是如何抱着那个吓得两眼失神的孕妇走出了一片火海的加油站。
“我们不能周而复始地再去做这件事了，让那些超级罪犯逃跑，犯罪，我们在追回，关押，然后他们再逃跑犯罪，而我们一次次以追捕他们的功勋为自己的英雄功绩添上一笔。”
“我们不是为了自己，凯尔。”布鲁斯立刻反驳：“我们是为了那些需要保护的人才逮捕他们，同样，我们是因为彻底改变那些罪犯才一次次地将他们投入监狱而不是使用极刑。”他看向领主超人，低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凯尔，但是我依旧不同意将这些罪犯处死。”
“那如果我们能够彻底改变他们又不用处死他们呢？”凯尔突然问道。
布鲁斯一愣，他看向凯尔一半随着屏幕荧光闪烁不清的脸，心中升起一种异样，他低声道：“我在听。”
“人的行为由他们的意志决定，如果我们能把意志从他们的邪恶脑袋中剥夺呢？”凯尔的声音一丝一丝地砸在了布鲁斯的心上。让布鲁斯怀疑对方是否为了说服自己使用了Alpha对Omega的某种控制力。
“你的意思是……”布鲁斯看着超人的眼睛，慢慢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他微微皱起了眉，看向领主超人：“凯尔……”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凯尔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不能总是让无辜的人替这些罪犯接受惩罚，而他们却能一次次从自己的罪责中逃脱。民众也会赞同我们的。”
“我们刚刚遭受到攻击，那些国家会告诉他们的民众这是我们对于攻击的报复。”布鲁斯摇了摇头。
“我不介意他们这么想。”凯尔抱起了胳膊。“但是我介意他们讲虚假的消息散播给民众让民众对我们产生误解，所以下一步，媒体管控也在计划之中。”
“你不是在谈媒体管控，你是在谈戒严。超人。这会激起极大的反弹，即使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恐怕也很难得到别人的认同。”布鲁斯抬起头看向他，雾蒙蒙的蓝眼睛对上了钢蓝色的另一双。“而且，你的计划不止于管控超级罪犯，你是想重塑这个世界。”
凯尔盯着对方那雾霭下锐利清明的眼神，微笑了起来，他伸出了手：“你总是可以看见我的未来，布鲁斯。”他看向头顶上的那些屏幕，在屏幕上哥谭的角落中有无数的阴影摇曳，在那些阴影下又有无数的生命在挣扎。他再次看向布鲁斯，声音低沉：“想想吧布鲁斯，我们可以为地球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布鲁斯盯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凯尔的声音仿佛塞壬的歌声一般在耳边回荡，他仿佛看到了在凯尔的计划之下一点点改变的世界。但是同时他也从那只手上承载的太多血腥和怨恨，他仿佛看到阿尔弗雷德默默拖着箱子离去的背影，那让他的手臂如冻住了一般无法行动。
显然布鲁斯没有伸过来的手让凯尔有些沮丧，他收回了自己的手，飘了起来，在飞出蝙蝠洞的时候他回头：“想想吧，布鲁斯。哥谭的阴影里不会再有流浪汉乞讨残喘，哥谭的仓库里也不会有正直的检察官会被炸得尸骨无存，而哥谭的街上也不会再有担心有人用枪指着他们的父母，和孩子。”
“后天，你就是能改变这一切的人。”
领主超人再次发挥了他惊人的意志力，他将自己僵硬并颤抖的Omega独自留在了蝙蝠洞中，而自己吹着烈烈寒风在天空中飞行。
这是，有必要的。他咬着牙告诉自己。如果有谁这时抬头望向天空，或许会把他双目中的红光当做飞机夜航时闪烁的灯。
TBC
